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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罗生贺】【加隆/米罗】星之塔 一

携手且道同归去:

        我亲爱的团子生日快乐!永远二十岁!亲爱的 @昕月 生日快乐!给你的加隆专场,看完不许打我哦~


        我本来只是想回忆一下隆弟的悲惨童年来突出米团在隆弟人生中的意义,没想到真的写成了《被嫌弃的加隆的前半生》,以及虽然这三千字里没有米团,然而谁敢说这是双子生贺我跟谁急,双子生贺把老大写死我一定是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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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艺复兴中晚期欧洲架空AU,时代是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卡洛斯一世~腓力二世、法国瓦卢瓦王朝亨利二世、英国都铎王朝亨利八世~伊丽莎白一世时代。强迫症患者写不了真·架空好悲桑……


        情节和梗来自《法国历史轶闻》以及我的瞎掰,有关西班牙历史的资料太少了,还是我搜索方法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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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


        加隆/撒加:阿斯图里亚斯亲王(即西班牙王太子,和英国王太子称“威尔士亲王”、法国王太子称海豚亲王“道芬”一个意思)


        国王:宙斯陛下友情客串


        克劳斯:王太子的总管(来自《圣斗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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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之塔


一、王太子


加隆有时候会想,如果那天他没有从王子花园经过,会不会就没有与米罗的相遇,也就不会发生之后十三年里的一切。


那时的加隆刚刚过了十五岁的生日,作为西班牙、葡萄牙及意大利国王目前唯一的合法婚生子和不出意外的情况下这个囊括了整个比利牛斯半岛以及尼德兰、弗朗什孔泰、西西里、那不勒斯、米兰和大半个新大陆的庞大帝国理所当然的下一任统治者,年轻的阿斯图里亚斯亲王每天的生活单调却又繁忙无比,简直无法插入任何一个意外。


除了每个星期固定的打球击剑等宫廷教师安排的体育运动和全凭国王那捉摸不定的心意随机举行的狩猎和舞会活动之外,人人看来高贵无比、钦羡有加、注定一生享受荣华富贵的王太子几乎全无个人自由可言。


按照他那宽于待己严于律人、将全部热忱尽数投入到权力和肉体享乐之中的至高无上的国王父亲的意愿,即使贵为王太子也绝对不可随心所欲、不可心怀志趣、不可忤逆圣心,当然最令他不能忍受的是有人有所主见。因此,国王严令王太子不得参与政事,不得结交大臣,甚至不得有所艳遇——这些在太子的幼年时期尚且容易做到,然而随着太子年纪渐长,为了让他那少年人独有的丰沛精力不至于无处挥洒,国王不得不责令那位向来古板唯他之命是从的太傅每天给王太子指定大量艰深枯燥的课程和作业,同时严格叮嘱太子的管家克劳斯,要他严厉约束他的年轻主人的种种行动:太子不得任意在王宫里行走,不得随便读他想读的书,甚至不得主动同年轻的宫廷女官们谈话——虽然在太子年满十二岁之后,她们追逐他的无所不在越来越不加掩饰的火辣目光令日渐衰老的国王不止一次深感妒忌又无可奈何,而这样微妙却不可言说的不谐越发地加剧了父子之间长久以来本就冷漠的感情裂痕……


父亲不喜欢自己。


这是加隆自从懂事时起就明晰在心的事情。


最早的时候或许也不是不喜欢,只是也没有需要喜欢的理由吧,毕竟在当时的大多数人看来,正是这位小王子的出生直接导致了母亲不可挽回的死亡。她是曾经的葡萄牙公主,以举国之富庶和如同新大陆带回的黄金一样光彩照人的美貌惊艳过整个欧洲;各国王室的求婚者或为权力、或为美人纷至沓来,而毗邻的西班牙国王经过了多次斡旋和游说,几乎施展了耗费他一生才智的各种伎俩和外交手段,终于在众多强劲的对手中脱颖而出,成功地将葡萄牙和它的女主人双双纳入怀中。然而喜新厌旧是这个男人无法更改的天性,再美丽的新娘也不能长久留住他那贪恋着寻花问柳的心。在顺利加冕为葡萄牙国王之后,经过了几乎是流星一瞬的热情,在王后怀孕之后国王便很快厌弃了她,继续流连在那些或妩媚或妖娆的情人们的臂弯和床帏之间。天真的王后却不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郁郁寡欢的精神状态导致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在生产之时毫不意外地遭遇了难产。阵痛了三天之后她终于艰难地娩下一个漂亮却孱弱的男孩,然而就在守在床前的医生们纷纷长出了一口气的时候,有人却惊恐地发现上帝对他们的考验还远没有结束。


第二个男孩的出生耗尽了王后所剩无几的力量,虽然他姗姗来迟,却显得比早于他来到人间的兄长健康和强壮,甚至连哭声都响亮许多。然而当他的第一声啼哭伴随着翌日的朝阳回荡在那间华丽却空旷的寝宫之中的时候,王后的生命却走到了尽头。


他的父亲,几个月以来对妻子不闻不问的男人,此刻却不知从哪个情妇的床上衣衫不整地匆匆赶来,然而他只是礼节性地吻了吻王后已经冰冷的双手,就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地、以一个国王惯有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威严口吻下令让最尊贵的宫廷贵妇抱走了第一个孩子,同时吩咐王室总管把第二个孩子送进修道院。


“王国只需要一位王太子就好。”这是国王面对总管的疑虑目光的唯一回答。


三岁生日那天加隆第一次被允许进入王宫,全部的经历却是在修道院里面相最凶恶的嬷嬷的牵引之下来到国王面前,问候了一句修女们让他背过无数遍的“陛下圣安”;而他的父亲也只是很敷衍地摸了一下他的头,便挥挥手让他们退到一旁。此后他就和嬷嬷站在人群中,努力仰头看着面容姣好的侍女把一个打扮得宛如精致的瓷娃娃一般的孩子像宝贝一样无比爱怜地放在和国王并排的铺着红色绣花锦缎的王座上,接下来便有一群群衣着光鲜的大人们口念颂词,从国王和那个孩子面前毕恭毕敬地列队走过。虽然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容,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转过头来看他一眼。


这对当时的他来说其实不算什么,三岁的幼儿哪里懂得这些仪式所代表的意义呢?然而这枯燥的过程还是让他很快打起了呵欠,可是在他揉着眼睛偷偷伸懒腰的间隙里,他分明看到王座上那个如同他的镜像一样的孩子却一直笔直端坐表情肃然,仿佛他生来便应该坐在那个位子上。


偏偏仪式结束后他又来了精神,被王宫大厅的富丽堂皇所吸引,人群纷纷离去他却嚷嚷着要在这里玩耍;嬷嬷像之前他淘气时一样狠狠地掐了他的胳膊,却又在他哭叫出来的瞬间慌乱地捂住了他的嘴,他恼怒地咬了她的手,后果则是被她恶狠狠地揪回修道院里被关了一天一夜的禁闭。


再大一些,他去王宫的机会逐渐增多,也颇能见到王太子,虽然从不被允许留在王宫过夜。或许是出于同龄人的亲密天性,或许是发自孪生兄弟的心灵感应,他对这个看起来像天使一样的兄长有着本能的好感和想要接触的愿望,当然,也可能是王太子那和他相比天壤之别的华丽服装和饰品深深地吸引了他,让他忍不住想要到他身边去一看究竟。毕竟在一个孩子的眼中,修道院的生活是那么的刻板暗淡,而那些绣花的锦缎衣服,镶着宝石的小剑,插着羽毛的帽子都是多么多么的新奇和美丽啊。


可是每次还没有等他迈开脚步,嬷嬷们便一把扯住了他的后衣领,王太子身边的侍女则如临大敌地将她们的小主人团团护住,好像他是洪水猛兽一般;此时王太子只能从人墙的缝隙之间露出脸来对他歉意地笑笑,而他则回之以做鬼脸和吐舌头——那就是他们兄弟最早几年的唯一交流。


撒加,这个他的孪生兄长的名字,其实加隆从来没有叫出口过。因为人们总是在不断地提醒他,王太子金尊玉贵,他的名字只有上帝和他的父母有权呼唤,而不管是普通的大臣抑或和他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都只能称他为“殿下”,如同他们必须称呼国王“陛下”一样。


然而事实却是,他连叫“殿下”的机会,也只有那么一次。


在王太子六岁那年,他被允许举办自己的第一次舞会;作为王太子惟一的同母兄弟,加隆理所当然受到了邀请,不幸的是修道院枯燥呆板的教育内容之中并没有宫廷舞蹈这一项。嬷嬷们慌慌慌张张地将此事呈报王宫,但是即使再高明的舞蹈教师也无法在短短几天内让一个毫无基础的孩子学会跟随节奏复杂的音乐熟练地驾驭自己的身体和双脚;更何况在那位自视甚高的教师知道自己不过是被临时差遣来教授一个国王不受宠的儿子之后,他那矫揉造作颐指气使的宫廷做派也就毫不掩饰地暴露出来,让本来就对跳舞不感兴趣的加隆越发地不肯配合,那几天的修道院里一反常态的热闹,却以那位教师忍无可忍的摔门而去为教学过程画上了终止符。


这临阵磨枪的糟糕后果很快显示了出来。由于礼数森严,王太子的私人舞会只有那些国王身边的大人物有资格参加,即使是公爵的女儿在没有获得国王的准许之前,也不能享有这份殊荣。这就导致王太子也好,加隆也好,整整一个晚上都只能同那些岁数足以做他们母亲和祖母的女性共舞。这样死气沉沉的舞会对孩子而言简直是种折磨;经过了严格宫廷礼仪熏陶的王太子尚且能保持风度,而加隆在最初的好奇心消失之后,很快便觉得不耐烦了。百无聊赖的他先是连续踩到一位公爵夫人的玉足让那位高贵的夫人不断惊叫,接下来又把跳舞时必须时刻面对王太子的基本礼貌抛在了脑后在人群中玩起了捉迷藏,引得人群一片混乱,而他却乐在其中浑然不觉。直到一直站在一旁的总管克劳斯抓住机会冲上来摁住了他的肩膀把他拽到一旁的隔间里,才让这场小小的混乱暂时平息下去。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克劳斯在一众贵族的冲天怒火之下,不得不把此事报告给了国王;那是加隆第一次近距离长时间的面对他的父亲,而国王给他的只有嫌恶的眼神和愤怒的咆哮。


王太子在一旁轻声替他说情,换来的却是国王愈加严厉的斥责。他命令克劳斯带王太子回去睡觉,王太子一直走到门口仍然不断地回头满脸怜惜地望着他;那一刻加隆害怕极了,他知道如果王太子走掉的话就再也没有人会帮助他。冲动之下他喊了一声“殿下”就向王太子跑过去,却被国王粗暴地抓住了手臂,那仿佛要碾碎他的骨头的铁钳一样的力量痛的他浑身颤抖。他用尽一个六岁孩子所有的力气拼命挣扎,又踢又打却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扇门打开又合上,而下一秒,他就被国王重重地甩到了冰冷坚硬的石头地面上。


由于在舞会上“轻视大臣”,加隆被国王勒令送回修道院闭门反思,整个修道院也都受到牵连被禁止进宫。满腹牢骚的嬷嬷们本来还在绞尽脑汁想要挽回圣心,不久之后突然从宫廷里蔓延到整个王都的一场疫病却让她们不得不中止了这个计划。


三个月后的一个夜晚,身着王国近卫队制服的士兵们纷乱的马蹄声突然惊醒了已经陷入沉睡的修道院,紧闭的大门被匆匆敲开,国王的近卫队队长大步流星地将满面惊疑的修道院院长甩在身后,径直来到了被嬷嬷们每日强制抄写定量圣经否则不许睡觉的加隆的房间,他面向加隆以一种近乎谦卑的姿态单膝跪下,一手展开着一封国王亲笔签名的敕谕。


他对已经睡眼朦胧的加隆说:“殿下,我奉国王陛下之命,前来接您回王宫。”


 


注:


王子花园:西班牙皇家行宫阿兰胡埃兹的一个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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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啥写的时候蛮开心,所以你们真的觉得很虐吗?虐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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